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需要处理情绪信息或情绪性线索(图1)。刚学会爬行的婴儿会通过妈妈的面部表情判断前方是否有危险存在;学生可以通过老师说话时的情绪性语调得知老师此刻有多么生气;我们描述一个人的时候常会用到褒义词或者贬义词;看电影的时候男女主角帅气靓丽的外表会带给我们愉悦,恐怖片中黑暗阴森的场景也会令我们害怕。
情绪信息大致可以分为正性和负性两类,正性情绪信息让我们感到愉快,负性情绪信息则让我们感到不愉快。心理学家们很早就发现,比起正性情绪信息,我们更容易被负性情绪信息所吸引(图2),这个现象称为情绪加工的“负性偏向”。负性偏向是我们人类在生存进化中发展而来的一种能力,它可以帮助我们快速察觉周围的危险从而及时作出反应。
有人要问,情绪加工的负性偏向是我们出生时就具有的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人类刚出生的半年到一年时间内,并不能像很多动物那样可以走路、跑动,因此也无法从负性情绪线索提示的危险中获益。既然半岁之前的婴儿无法主动躲避危险,他们就选择了另一种情绪加工偏好,即他们更愿意对正性的情绪信息进行加工。例如,小婴儿更喜欢盯着微笑的面孔而不是生气的面孔,他们听到妈妈愉快的声音时吮吸奶嘴的频率也明显加快,说明这类声音让他们感到更兴奋。这种出生后的正性情绪偏好同样是符合进化规律的一种能力,因为它可以帮助人类在宫外发育的最早期获得更多的食物和抚养者的关爱。
最近,深圳大学张丹丹等人的研究为人类婴儿的情绪加工“正性偏向”提供了脑科学的证据。研究者们通过脑电图方法,观察刚出生一周以内的新生儿在睡觉的时候收听高兴、恐惧、愤怒三种情绪类别的语音时的大脑活动,发现他们的大脑对高兴的语音反应最强,脑电的幅度最大(图3)。这就从神经电生理的层面证明了人类刚出生时大脑对正性情绪信息的加工更有优势。
脑电图的幅度显示,新生儿的大脑对高兴的情绪语音比对恐惧、愤怒的语音反应更强。
文献来源:张丹丹,陈钰,刘珍莉,敖翔,孙国玉,刘黎黎,侯新琳,陈玉明. (2019). 新生儿情绪性语音加工的正性偏向——来自事件相关电位的证据. 心理学报, 51(4),462-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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