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和自然的区别就在于，社会是有一定道德目标的。
—— 赫胥
道德普遍地被认为是人类的最高目的，因此也是教育的最高目的。
—— 赫尔巴特
是与非，黑与白，美与丑，善与恶……道德问题始终萦绕在社会生活中。我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对周围的人和行为做出道德判断：诚实守信是道德的，抄袭剽窃是不道德的；爱岗敬业是道德的，玩忽职守是不道德的；见义勇为是道德的，趁火打劫是不道德的。那么，我们是如何做出道德判断的呢？
关于人们是如何做出道德判断的, 道德心理学存在两种不同的观点：(1)道德推理。皮亚杰和科尔伯格等认知发展心理学家认为道德判断来自于道德推理, 人类有意识的、需要付出努力的认知推理决定着后续的道德判断和道德行为; (2)道德直觉。Haidt (2001)提出社会直觉模型(social intuitionist model, SIM)认为道德判断是由快速、自动的、无意识的道德直觉决定的, 有意识的道德推理过程发生在道德直觉判断之后, 起到补充说明的作用。只有在各种直觉相互冲突时, 道德判断才通过缓慢的、有意识的道德推理来实现。
请大家看一个经典的道德判断故事：
有一对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亲近。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去旅游，傍晚时分到了一个风景宜人的海边，他们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不如我们做爱吧。他们知道有血缘关系的近亲不能结婚，近亲生育的后代有很大机率患遗传性疾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做了很多防护措施，带了安全套也服用了避孕药。从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他们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但是每次回想起来，两人都觉得这次做爱经历十分浪漫、幸福，而这件事情对他们后来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请问，他们这种行为是道德的吗？如果你认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请说出原因。如果你觉得是道德的，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不道德的，但又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这就是Haidt发现的道德失声现象（moral dumb founding）。由此，Haidt（2001）提出了社会直觉模型。
那么，道德直觉判断本身又是如何做出的呢？道德直觉判断是否也会受到认知推理和情绪因素的影响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 本研究试图考察道德相对主义和厌恶情绪对道德直觉判断的影响。
小贴士：道德绝对主义(moral absolutism) 认为道德具有绝对不变的性质, 强调道德规范的普遍有效性与客观性。道德相对主义(moral relativism) 指出“正确”或“错误”是相对的, 因为道德信仰是文化历史的产物。道德相对主义的内在主体性涉及到更为宽松的道德标准, 因而对自己和他人的越轨行为都更加宽容。
本研究结果告诉我们：道德直觉判断会受到道德相对主义和厌恶情绪的影响，也就是说，道德直觉判断与道德推理判断一样, 也会受认知推理和情绪的影响。道德推理不仅发生在道德直觉之后，对道德直觉进行补充说明，而且可以发生在道德直觉之前, 影响道德直觉判断。另外，根据本研究，道德直觉判断也可以被改变，通过启动人们的道德相对主义会减少道德直觉判断，厌恶情绪则会增加人们的道德直觉判断。
资料来源：耿晓伟, 房津如, 韩彦芳, 李中权, 赵蜜, 杨烨. (2019). 道德相对主义和厌恶情绪对道德直觉判断的影响. 心理学报, 51(4), 517-526.
作者单位：鲁东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烟台 264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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