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点灵beijing心理咨询专家 陈欣

地铁是一种交通工具，日常客流量非常大。而现在地铁的作用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交通工具。地铁周边也出现了各种商机，自动贩卖机，地铁口的小贩，食品摊，地铁通道里的卖唱，表演......他们借由这样的环境，来付出努力得到回报。

抱着吉他卖唱的青年；拿着报纸叫卖的大叔；还有一些一节节车厢走下来，收集喝完的矿泉水瓶子的老人。这些人是我欣赏的，他们是在做一个交易，有往有来，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音乐，得到了报纸，得到了环保，所以我愿意付出一些金钱。这是一种平等的有自尊的彼此互换的关系。

而有一种人，也在赚钱，却可以说是无成本的赚钱，那就是地铁上的乞讨者。

而地铁里的乞讨者，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索取。用弱势做利器，从每一个人那里乞讨一些钱财。

我已见过太多乞讨的人，有时候每天都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有颤颤巍巍的老人；有衣衫褴褛的孩子；有身体残疾的青年；有抱着婴儿的妇女。

我称这为一个行业，乞讨者的行业，从业人员的年龄涵盖了0-99岁，包含所有性别。他们大多是一至三人的队伍。有时候是“家长”带着两个“儿女”，有时候是两个“姐妹”一起，有时候是“妈妈”抱着孩子，有时候是老人扶着老人，有时候是“姐姐”推着残疾的“弟弟”......

标准配置是，一到三个博取同情的角色；一个麦克风；一个小音箱。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跟随的看管者。伴随着凄冷哀鸣的音乐，拖着缓慢的脚步，发出拉长的，没有音调起伏的，毫无生命气息的乞讨语：谢谢大哥大姐，谢谢叔叔阿姨，谢谢爸爸妈妈，祝“好人”一生平安长寿。

他们从业的凭借是：老！弱！病！残！甚至没有优势也要创造这种“优势”，因为这其中的利润太可观了，使多少人前仆后继，甚至大刀阔斧的去创造一个个“优势”，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惨到触动心灵，激起同情心，让一个个善良的，富有同情的人去掏钱。

经过的每节车厢，从好多人给钱到零零散散的施舍，到可能好几节车厢下来都没有一个人给钱。因为最善良的人，在看到一连串的“悲惨”排队的跳过来，也会变得疲乏。这时候，当悲惨变成司空见惯的事情又有什么可以同情的呢。就像吃喜欢吃的巧克力，今天让你吃两块，明天继续让你吃两块，真快乐啊。以后的日子好像都是特别美好的了。然而一个星期下来了，一年下来了，爱吃的巧克力也会令你作呕。

我认为，美好和悲惨的事情，之所以让人流泪，一个是因为触动心底最柔软，一个是因为难得少见。

地铁每一站都会提醒：请大家共同抵制乞讨卖艺等行为。

然而还是会有人进行施舍的行为。可能是一些带着孩子的家长，想要给孩子一个善良的环境；也可能是一些同情心泛滥的人；也可能是需要满足优越感的人......

让人担心的是，这样低成本付出，高额回报的过程带来的影响，不单是乞讨者个人自尊问题，也不单是同情者的善良被愚弄。

而是一连串的“乞讨者”发展成一个职业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说对国家建设的影响，对城市环境的影响，最重要的是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孩子的影响。

更可怕的是，不法之徒发现了这中间巨大的盈利，泯灭良心，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让一个个孩子从小受到摧残和伤害。

有时候我看着孩子在乞讨，我在想他们是什么感受？没有自尊的磕头，祈求每一个人的施舍，空洞的眼神。也许他们生活环境养成的价值观和经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受，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磕头，就像习惯了人们冷漠的眼光和毫无回应的背影。也许他们把这当成一个游戏，一个竞争，谁一天下来收获的钱数最多，就可以买多少的糖果。然而如果他们要回到大众的生活，然而如果他们还有后续的人生要经历的话，那这段时光对他们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不禁想起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乞讨者》描写的场景，不同的是，文章里的那些小小的乞讨者是自愿的，国家危难，战争四起，真正的为了生存而乞讨。

有的人说，不想这个社会这么冷漠；

有的人说，我也不想给，但是一直跪在我面前...只好给了；

还有的人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块钱而已，而对于需要帮助的人来说，可能真的是救命稻草，所以只要看到乞讨的人，我都会给钱；

我只想说：

改变冷漠的方式不是施舍

道德绑架是一件很让人痛苦的事情，但是该坚决的时候也需要坚决，盲目的布施善心，是一种纵容，也会间接带来更多的伤害。

一块钱并不是而已，一块钱和一百块钱是一样的，同样是我付出了努力得来的。

每个人的一块钱会汇聚成巨大的财富，这个财富能够帮助别人，也能毁掉更多的人，而你的一块钱是否真的帮助了对方？还是间接的纵容了更多的伤害。

（同时想请，广施善心的人想一想。这样的行为，对自己来说，意味了什么，带来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

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在学校附近碰到骗子。有一次，有一对自称是外来探亲的丢了钱包的中年夫妻，拉住我说：“大姑娘，一天没吃饭了，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们10块钱。”他们拉住我不让我走，希望我能够帮助她们。

对于他们我并没有责任，我有拒绝的权力。我猜想是骗子，但是我也担心万一是真的？所以我决定帮助一次。但是并不是给钱。要知道帮助对方的办法并不是只有给钱。那时候我们学校附近有很多小吃摊，所以我让他们跟着我，我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份饭。

以后我有孩子的话，我会告诉他，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

首先，要记住，你有拒绝帮助的权力，其次如果你有能力可以考虑进行帮助。

完全视而不见，有可能会拒绝掉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不带理智的广施善良，也会纵容更多伤害的事情发生；

最好的办法就是，

我能给你的帮助，是我对你的尊重和我对自己的尊重。

—— The End ——

（我是北京心理咨询师，擅长恋爱婚姻、人际关系、职业发展、个人成长等问题的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