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点灵beijing心理咨询专家 陈欣

(文章摘选自卡伦霍尼《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

上一次,我们讲到一个人如果在自身利益受到侵犯的时候压抑自己的敌意,就有可能使他人有可乘之机。举例来说明吧:化学家C,天赋过人,雄心勃勃,但他压抑了自己的野心,一直显得很谦和。当他进入一家化学公司的实验室工作时,另一个年岁稍大,职位比他略高的同事G,始终对他加以保护并表示友好。由于一系列个人因素,例如依赖他人的友情,不敢对别人作判断,以及未能观察到他人的实际动机等,C很乐意地接受了G的友情,却未发现,G除了他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外,对任何事情都并不关心。

有一次,G把C的一个可能促成一项发明的想法,作为自己的想法来作学术报告,而实际上这是C在与G的一次友好交谈中透露给G的。这件事虽然使C感到惊讶,然而他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有一瞬间,C对G产生了怀疑,但由于他自己的野心在他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敌意,他不仅立刻把这种敌意压抑了下去,而且还把由此而产生的怀疑与审慎也一齐压抑了下去。他仍然相信G是他最好的朋友,以至于当G劝他中断某项研究的时候,他仍然觉得G是出于好意;而当G做出了C本来可能做出的某项发明时,C也认为G的天赋和才能远非自己所能匹敌;他甚至还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值得羡慕的朋友而感到高兴。就这样,由于压抑了自己的怀疑和愤怒,C当然就无法发现,在许多至关重要的问题上,G与其说是他的朋友,不如说是他的敌人。由于紧抱住自己被别人喜欢这种错觉不放,C便放弃了为自己利益而战的准备。事实上,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至关重要的利益正受到他人的侵犯,自然也就不可能为之一战,只有听任他人从他的软弱中坐收渔利。

这种借压抑作用来克服自身恐惧的行为,同样也可以通过把敌意置于自觉控制之下来克服。不过一个人究竟是控制还是压抑自己的恐惧,却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因为压抑乃是一种反射式的过程。只有在一种特殊处境中,当意识到自己满溢的敌意已经成为一种不堪忍受的事情时,压抑才可能发生。这种情形下,自然也就不存在自觉控制的可能了。为什么对敌意的自觉意识可以成为一件不可容忍的事情呢?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人在憎恨某人的同时,又爱着或需要这个人;就在于人可能并不愿知道造成这份敌意的原因是嫉妒或占有欲;就在于人可能害怕在自身中发现针对他人的敌意。在这种情况下,压抑乃是获得暂时保障最简便也最迅速的方式。通过压抑作用,令人感到恐惧的敌意从意识中消逝了,或被阻挡在意识之外。也就是说: 如果敌意受到压抑,人就丝毫不会想到他心中怀有敌意。

然而,这种获得保障的看似最迅速的方式,长远来看,并不一定是最安全的。倒是被逐出了意识,但却并没有被消除。它从个体人格的正常结构中分裂出来,因而失去控制。它作为一种有高度爆发性的情感,在内心不停地旋转并倾向于发泄出来。由于与人格的其它部分相隔绝,它拥有了更大的、更令人惊奇的势力范围。

当然,只要人能够意识到敌意的存在,敌意的范围就会从三个方面受到限制:

首先,在特定处境中对周围环境的考虑,使他明白对于自己的敌人来说能够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 其次,如果这种愤怒所针对的对象在其它方面仍是他崇拜、喜爱、需要的人,那么这种愤怒迟早会被整合到他的整个情感之中;最后,只要一个人已经形成了什么是应该做的, 什么是不应该做的意识,他的敌意就会受到限制。

如果我上面提到的那位化学家服从自己的敌对冲动,他就会告诉别人,G是怎样在滥用他们的友谊;或者向他的上司暗示,G剽窃了他的想法并阻止他继续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但由于他的愤怒受到压抑,这种愤怒也就分化和扩散了,就像它很可能转移到他的梦中去一样。也许他会在梦中以某种象征性的方式成为一个杀人犯,或成为一个受人崇拜的天才,而其他人却很不体面地威信扫地。

通过这种分化作用,受到压抑的敌意会随着时间的进程,经由外部途径而逐渐强化。试想,一个高级职员由于他的上司没有跟他商量就作出了某些安排而心怀怨恨,但又成功地压抑了自己的怨恨,丝毫也不抗议这种做法,那他的上司就必然会继续骑在他的头上,而新的怨恨就会继续不断地产生。【昆克尔在《性格学引论》中曾注意到,神经症患者的心态往往会产生一种环境反应,通过这种环境反应,这种心态本身又进一步强化,其结果是神经症患者越陷越深,并在逃避过程中面临越来越大的困难。昆克尔把这种现象称之为“魔鬼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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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京心理咨询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国家注册认证催眠师,擅长恋爱婚姻、人际关系、职业发展、个人成长等问题的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