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即将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大学生,却因为艾滋病病毒的突然发作,阻断了他所有美好的向往。
高强家在外地,一个人在天津上大学。不久以前,高强发现脖子上有一块突起的肿物,便到医院检查,医生把他的肿物取下一点做病理实验。现在各大医院在手术前的化验或常规验血时都会进行艾滋病毒的筛查,经过化验,高强被查出HIV为阳性。
接诊他的张医生询其染病的原因,高强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他低着头说:“一个朋友是个同行恋,小的时候我不懂事。”
张医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温和:“能让你的家属来一趟吗,应该有人陪着你。”
没过几天,一个男人出现在张医生面前,刚见到张医生便大哭起来,哭泣的男人是高强的父亲。老高几乎是哀求着对张医生说:“救救我的孩子吧,孩子小,不懂事……”
张医生把几天前的检验报告拿给老高看,报告上表明高强的免疫状态不太高,也就是说高强正处在艾滋病病毒发作期。
“这种情况下,建议让高强不要住在学校了。”听到张医生的建议,老高又掉眼泪了,“这孩子仁义着呢,哪能传染给其他同学呢。”听老高说,高强从医院检查出HIV为阳性后便搬出了集体宿舍,一是怕别人知道,二是怕不小心传染给同学,一个人在外面租了间便宜的房子。
看到高强的家境实在困难,治疗艾滋病的抗病毒药每个月至少近2000元,张医生便想尽办法帮高强申请了免费领取抗艾滋病毒药物的名额。
一段时间,张医生没再见到高强。
一个多月后,老高带着孩子又来了,一到诊室就着急地说:“这次高强身上长了皮疹,咳嗽,发烧……”艾滋病发作的种种并发症反应在高强身上体现了出来。
老高告诉张医生,前一段时间,他回了趟老家,筹了点钱回来,这几天看着高强的情况不太好,想让他住院了。
一旁的高强显得很沮丧,对爸爸说:“还是别住了,没有用,住了也好不了了。”老高听见儿子的话,心疼地把高强搂在怀里,“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你不在了,让爸爸怎么活下去……”父子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办好住院手续后,高强在爸爸的陪伴下住进了单人间病房,每天输液、打针、吃药……不长的时间里,高强的皮疹、发烧、咳嗽等症状都有所缓解,人也胖了一点。
高强住院期间,张医生每天都会去看一看他。最初几天,高强不和任何人说话,始终闭着眼睛躺着,知道张医生来了,他会偶尔睁开眼,冒出一句:“主任,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两个月后高强的病情有了好转,他的情绪也好多了,身体好的时候还翻翻书。“快考试了,等身体再好点,就回学校去,一定要把大学毕业证考下来。”
出院前,老高找到张医生,说了很多心里话。张医生才知道,老高和爱人的关系一直不好,吵吵闹闹了很多年,高强的童年并没有得到家里太多的温暖。高强16 岁时,父母离了婚,高强被判给爸爸,从那时起,老高才意识到对孩子的关心太少了,可那时的高强已经经常不回家,和父亲的关系也不好。
一次偶然的机会,老高知道孩子经常和一个社会上的男孩子在一起过夜,老高虽然文化不高,但也念过几年书,无意中从电视上看到过“同性恋”三个字眼时,一阵后怕,但又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后来,老高把全部精力放在孩子身上,父子的关系渐渐好转,高强便告诉了父亲他最大的秘密:高强曾和几个男孩子有过亲密的行为,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老高害怕了,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孩子,上下学接送。高强和那些男孩子渐渐断了联系,三年前,高强考上天津的大学,老高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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