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民镇,我们看到了两位感染者走进了婚姻殿堂;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一位健康人成为了感染者的新娘。

  蜀道坎坷。经过一小时的山路,我们徒步来到偏僻的盐棚子村,前往感染者王代英与曹学良的家。

  曹学良老远就看到了我们,忙迎了过来。王代英正在家里看电视,简陋的砖瓦房是他们的新家。

同性恋与艾滋病有何联系?

  王代英的前夫何勇早在2002年就死于艾滋病,因为夫妻生活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王代英也早被传染。而曹学良则由于家境贫寒一直未婚,在感染艾滋病后,更是打消了结婚的念头。

  何勇去世后,曹学良与王代英时常在艾滋感染者聚会的“公民家园“相遇。人们发现两人日久生情,但他们的婚姻却遭到了王代英一家的反对。她的父母认为两个感染者一旦组成家庭,万一发病,生活无人照料。王代英的女儿则因为曹学良此前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也不肯接受他。

  经历一番曲折,两人决定顶住压力结婚。2003年7月31日,两人装扮一新到了镇政府,工作人员特事特办,立即帮他们办理了结婚证。第二天在王代英家,热闹的婚礼开场了。

  “来了20多桌人,都是亲友和邻居,还有全国各地赶来的记者,门口的场子都站不下了。”王代英回忆,“锅碗不够,邻居们就把自家的碗筷拿来救急。”这场婚礼轰动一时,资中县疾控中心的吴晓敏因为忙于接受记者采访得了面瘫,至今仍未痊愈。他说:“这是全国第一对HIV感染者结婚并得到社区广泛认同,堪称我国社区消除艾滋病歧视的典范。”

  婚礼过后,村民们很自然地把自家碗筷拿了回去,并没有作任何的特殊处理。至今,村中无论谁家红白喜事,都要邀请这对感染艾滋病毒的夫妇作客。

  我们在采访时,两个邻居的小孩子走了过来买糖。王代英带着他们到了屋后另一套新建的砖瓦房。“这是一个邻居家的新房,夫妻俩外出打工了,把房子交给我们看管,顺便让我们在里面开个茶馆、弄个小卖部赚点生活费。”王代英说。

  从2002年开始,资中县设立了定点村卫生站、中心卫生院、县医院三级医疗网,对感染者的治疗实行全免费。盐棚子村卫生站的申军从2002年起就为附近的4名感染者进行治疗,每年还要参加各种防治艾滋病的培训。王代英他们至今已从申军这里免费获得了数万元的药物和治疗费用。药物是从县医药公司买回来的,感染者取药后签字画押,申军拿着这些字据到上一级单位去报销。

  因为大部分感染者都还未到发病期,目前主要是针对感染症状服药,申军这里就是他们来得最多的地方。现在,中英项目已经结束,王代英他们并不担心将来的医疗问题,“抗病毒药物是国家规定免费的,前一阵子,的确有感染者担心一旦发生机会性感染,比如感冒什么的,医药费从何解决。”

  李英中说,现在资中县已经将所有感染者并入农村医疗保障体系,医保所需的经费也由民政局解决,“原来享有的政策,现在依旧保持。”

  资中县是一个贫困县,在那里,每年财政收入1.6亿元,支出却要6亿元,仅感冒等各种感染这一块的医疗费就给县财政每年至少增加40万元的压力。但李英中表示,县里已经明确表态必须首先解决感染者的燃眉之急。

  从王代英家再回到公民镇上的“长明茶馆”,李彬夫妇与李本才夫妇正在门口嗑瓜子,屋内几个女子在搓麻将。穿着时髦的一个是游莉,艾滋病毒感染者李本刚的妻子。他们的婚姻是公民镇上的另一美谈。

  李本刚是李本才的哥哥,感染艾滋病后,妻子弃他而去,李本刚有过一些消极念头。在镇上,的确有感染者放纵自己,譬如,找小姐。

  他在沮丧中遇到了游莉——一个美丽的舞蹈老师,李本刚将父亲感染艾滋病身亡的遭遇告诉了游莉,游莉也坦言了自己不幸的婚姻。两人很快相爱,但李本刚却隐瞒了自己也是一个感染者。当游莉提出结婚时,李本刚才如实相告,游莉痛哭一场。

  自觉羞愧的李本刚在外躲了起来。没想到游莉下了决心,到处寻找李本刚,后来干脆搬到了李本刚家里,悉心照料李本刚的儿子。

  两人的婚礼同样名噪一时,在镇上热热闹闹操办了12桌酒席,但游莉的亲人一个都没出场,她给父母写了一封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劝慰亲人对艾滋病毒感染者树立正确的心态。

  为了打消李本刚的自卑,游莉煞费苦心,她牵着李本刚父子的手在镇上抛头露面,“就是要让人家看看感染者一样可以拥有幸福。”

  他们一起办了一家滑冰场,因为经营不善关闭,游莉又考虑办一个舞蹈班。李本刚曾想找有关部门减免水电费,但游莉不同意,她认为自己应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们没有见到李本刚,他学了面包手艺,到外地开面包店去了,“本来想在镇上开的,但这里已经市场饱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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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编辑:吴春丽)